第三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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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連一看著有些狼狽的莊然,在看看她手上的小孩子,調侃道：“喲,那麽一會兒功夫，就生了一個孩子？誰的種啊？”
你妹能不能不要面癱著臉調侃她？莊然白他一眼，見他心情不錯，知道變性藥是到手了。她把樓素徽塞進連一的懷裏，皮笑臉不笑地說：“連門主,您親戚的孩子。”壓低聲音，“回去再跟你解釋。”
接到莊然使的眼色，連一也不是遲鈍的人，他端詳了一下小孩子的臉,把他交給屬下了：“抱著。”望了眼青岳宗那邊的動靜,一個人小跑過來對他耳語。連一看了眼莊然，“我們先出去吧，這裏輻射大。”
一行人很快回到連門。嵐喆鑫早就在那裏等著，連一臉上露出笑容，上前跟他說了兩句話，大概是安排事務之類的，然後擁抱，再然後就帶著莊然去了密室。
莊然雖然吐槽著他們的黏糊勁，心裏也羨慕他，那麽快就找到了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。
“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？關於那個小孩，關於極品靈石的消失？”
“極品靈石怎麽又關我事了？”莊然撇嘴。
“既然這樣，青岳宗的人問起的話，我就說不認識那小孩。”
看到連一波瀾不驚的目光，莊然知道無論她如何否認，連一都會認定與這件事與她有關。她們現在算是盟友關系，青岳宗那裏還需要連一為她遮掩，思忖半晌，莊然道：“好吧我告訴你實情。那小孩是流光宮宮主，極品靈石就是他拿走的。”
“流光宮宮主？”連一有些許詫異，“一個小孩？難怪沒有外人見過流光宮宮主，原來真相如此不堪？”
不堪？一個小孩怎麽就不堪了……莊然嘴角抽了抽，瞅一眼連一的表情，“你信了我的話？”
“不信。”連一幹凈利落地應道，“不過，連門與流光宮有合作，我會通知水瀲灩來領人，是不是真的，相信她一定知道。”
這一招，真狠。莊然想道，不過她一直覺得樓素徽那家夥就是個麻煩，領走了也好，正合她意。看著連一，莊然試探道：“那……極品靈石呢？你不問他要回來嗎？”
“那東西就是個麻煩。”連一有些幸災樂禍，“皇帝病重，那玩意最終還是要被朝廷征用的。大家都是為了伴生寶物才來的，至於極品靈石？也就只有青岳宗才惦記著而已，誰讓他們有個皇子弟子呢？你說流光宮宮主要了，那就給他唄。那輻射，也要他承受得住才好。”
“記住，那男孩是我遠方親戚的孩子，別漏了口風。”連一又道，“那孩子我放到了你的房間裏。既然是你帶來的，就交給你照顧。”
莊然黑著臉：“就不能給他安排另一個房間嗎？”別人不知道，她還不知道真相嗎？那可是正宗的男、人！
連一斜睨她，那神情像刻薄的老婊——吃老娘的喝老娘的還要老娘幫你遮掩，哪來的那麽多廢話！有客人讓你上你就上！矯情什麽！
……
“蝶衣仙子？”莊然剛上樓，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她的房門口那裏，是林語蝶。
“林姑娘總算回來了。”看到莊然，林語蝶笑盈盈道，“仙子只是世人對語蝶的讚語，名不副實。語蝶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林姑娘，不知能否借步說話？”
莊然頓時有些頭疼，她看了一眼林語蝶，推開房門：“仙子先進來說話吧。”
剛關上門，林語蝶就未語淚先流：“妹妹！你是我的妹妹林元瑤嗎？告訴姐姐……”
莊然嘴角抽了抽，她掙脫林語蝶的手，道：“蝶衣仙子請自重，小女子不是你的妹妹。”
“不，我不會認錯的，我妹妹手上也有一個疤，那是妹妹小時候貪玩，不小心摔出來的！”林語蝶扯開莊然的手臂，上面果然有一個月牙形的傷疤，“和這個一模一樣！”她哀傷地看著莊然，“我知道妹妹為什麽不肯認我，是因為流光宮嗎？”
“蝶依仙子，你真的誤會了。”莊然心平氣和道。
看她那麽真情實意，莊然差點就信了她。如果沒有那些記憶的話。那個傷疤哪裏是林元瑤貪玩摔出來的，分明是被林語蝶從石頭上退下來摔的。她也好意思拿這個來說事。
“妹妹不用怕，母親生前為妹妹訂了一門親事，就差過了十六歲就結婚了。”林語蝶潸然淚下，水盈盈的眼眸淒然地看著莊然，“鈴夫人一定不會對妹妹袖手旁觀，所以，妹妹，只要你嫁了過去，淩家堡就是你的後盾，流光宮不會因為你就得罪淩家堡的。”
一聽到嫁人，莊然立刻就警惕了。聽完之後，更是冷笑，難怪林語蝶會來找她。難怪還沒有確實的證據，就敢來找她說這些話，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！
莊然涼涼道：“蝶衣仙子，世人皆說您絕世風華，怎麽小女子今日看您有點瘋瘋癲癲的模樣啊？流光宮向來斬草除根，小女子說句難聽的，您的妹妹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林語蝶的手絞緊，很快又是一副痛心的模樣：“元瑤，我知道你怪我，怪我奪了母親所有的寵愛，更怪我在林家出事之後，沒有第一時間去確認你有沒有活著……可是我……我也有自己的苦處……”
“蝶衣仙子，請回吧。小女子真的不是您要找的人。”莊然厭倦了跟你無休無止的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，她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頻道上的！
莊然說得那麽明白，林語蝶也不是個十分能屈能伸的人。這一番說做俱佳的表演，居然都打不動這個小小的一級靈力師。
林語蝶忽然捉住莊然的手，臉上那種又欣喜又淒苦的表情不見了，她收起眼淚，“我說妹妹，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從那個煉獄裏面跑出來的，但肯定跟你那個死鬼母親留給你的東西有關吧？”
為什麽林語蝶一下子就想到這個身體的母親？難道她知道些什麽？
雖然不是真正的林元瑤，但有人要謾罵這個身體的慕青，莊然也是不許的。她沈下臉，嘲諷道：“人家都說蝶依仙子端莊識禮，怎麽小女子今日見到的，只是一個瘋瘋癲癲，還滿嘴不留口德的潑婦？普通女子都比您表裏一致。”
“不用用話激我。”林語蝶眼中閃過一絲陰狠，“林元瑤，既然你能出來，為什麽不順帶父親母親出來？你這樣做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？！”
“蝶依仙子，小女子真的不是您的妹妹，您的妹妹，早就死在了那場浩劫當中，請節哀順變。”莊然淡淡道，抽出手。當初林家上下逃竄的時候，連身邊得力的丫鬟都帶上了，又有誰想到了她這個不受寵的二小姐？再說，林氏做的那些齷齪事，也該遭到報應。
“一樣的名字，一模一樣的傷痕，一樣的長相，你還要否認嗎？我剛剛探過你的體內，怕是這個靈力師的頭銜也是假的吧？”林元瑤那個廢物，被母親餵了那些東西，怎麽可能成為靈力師！
“蝶依仙子，還是請回吧。小女子不是您的什麽妹妹。如果您是要找小女子代替你妹妹嫁人的話，不如您自己親自上陣更好？”莊然打開房門，做一個請的手勢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外面可是有人，仙子您小聲一點，免得有損您的形象。”
聽到有外人，林語蝶明顯有顧忌。她恨恨地看了莊然一樣，壓低聲音威脅道：“林元瑤，我會讓你承認的！假扮靈力師可是大罪！”說罷，又恢覆往日的端莊模樣，驕傲而婀娜地走了出去。
莊然關了房門，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，直覺告訴她，林元瑤不會善擺甘休的。想到她的威脅，莊然頭痛了，如果被人發現不是靈力師，又無法解釋她那些奇怪能力的來源，她肯定會被人捉去研究的！畢竟靈力師的地位如此之高，如果有另一種方法能獲得其他能力的話……
走入內室，莊然斟了一杯茶，喝了一口，無意間擡頭，從銅鏡上看到有一雙眼睛在她身後！驚得莊然手一抖，轉頭卻發現原來是樓素徽。
不知道他醒了多久，是不是全部聽到了她與林語蝶的對話……看著樓素徽不在懵懂依賴的眼神，莊然心知他恢覆了清醒，“你什麽時候醒了？”
“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醒了，聲音太大。”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莊然，軟糯的聲音添了幾分成熟，“該聽到的都聽到了。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？”
莊然想掏掏耳朵，這句話怎麽那麽耳熟，對，連一也這樣問過她。
“對，我就是林元瑤，林家的庶女。”莊然大大方方地承認，樓素徽可不是林語蝶，想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出來。與其被動應付，不如掌握主動權。她掰著手指開始算，“樓宮主，你說我救了你多少次呢？”
樓素徽看她掰著手指認真回憶的模樣，嘴角忽而小小的勾起一個弧度：“你怎麽不說你得罪了我多少次呢？”
莊然看著他，“樓宮主，你聽過‘海納百川，有容乃大’這句話嗎？男子沒有點肚量是成不了大事的。”
“你是拐彎抹角說我小氣？”樓素徽眉眼間帶著點邪氣，他勾勾手指，“過來。”
一個小孩子懶懶地朝她勾手指這個畫面怎麽有點……不協調？莊然眨眨眼，被微妙地戳到笑點了。不過，她又不是小狗，說過來就過來嗎？她鎮定地坐在凳子上，正要說話，卻發現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朝樓素徽走去。
她怎麽了！莊然僵硬地坐在樓素徽身邊，過了片刻，才感覺身體可以自主控制。她第一次陰沈著臉看著樓素徽，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？！”是個人都不樂意自己隨時隨地地受人控制。
“一點點小手段。”樓素徽欣賞著莊然臉上憤怒的表情，“這點小手段，只要你達到六級，就可以自己掙脫我的控制，而不是在這裏憤怒地質問一個實力比你強大的人，這是很不明智的，懂嗎？”
莊然仍然憤怒地看著他。但他說得對，挑釁一個強者是不明智的。深呼吸一口氣，她的臉色平靜了一些，“樓宮主，流光宮的事務不繁忙嗎？怎麽有空在小女子身邊消磨時間？您到底想要做什麽呢？”六級靈力師……她就不信她沒有辦法搞掉這個可惡的小手段。
“有人說得對，事務就該交給下屬去做。我這個主子怎麽能什麽都做呢。至於我想做什麽……我很喜歡你，沒看出來嗎？”樓素徽雖然身體沒有恢覆，但還是順口調戲了莊然一句。
莊然抽抽嘴角看著樓素徽眼中戲謔之色，自動忽略最後一句話。忽而想到另一件事，莊然道：“你不是要毀掉極品靈石嗎？既然你把那玩意交給了我，那我就不會再叫出來。不過，我可以保證，極品靈石不會再出現在世間，這跟毀掉也沒有什麽區別吧？”極品靈石在她的花盆裏面種著呢，已經到手的東西，怎麽能再交出去。
“你把它藏到了哪裏去？”樓素徽感興趣問道，見莊然抿唇沒有說話的意思，眼中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，他不置可否道：“隨便你吧，當是你救了我的報酬好了。前提是，不要讓它再出現。”
莊然詫異於他居然如此好說話。
“把手伸過來。”樓素徽擡擡下巴。沒等莊然反應過來，就捉住她的手腕，不過片刻，他就松開莊然的手腕，眼中有深意：“林語蝶說得沒錯，你確實不是靈力師。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
“能穿上靈力師的衣服而不受影響，說明你本身就能容納靈氣。”樓素徽道，“而且，你體內有很多毒素，這把你身體內的經脈都堵住了。你天生就是一個靈力師，但現在卻只是一個普通人，你甘心嗎？”
那些毒素，不用想，肯定是林氏搞的鬼。
看樓素徽篤定的小模樣，莊然挑眉：“難道你有辦法？”
“用秘方排出毒素，再配以洗伐丹，不出一年，以你本身的資質，達到五級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。”樓素徽勾起嘴角，“恰巧本宮主看你順眼，給你個機會，拜本宮主為師。”
乍然知道自己能夠成為靈力師，莊然呆楞了一下，現在有那麽好的一個機會擺在她面前，她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喊道：“師父！”
不是莊然沒心沒肺。林元瑤的那條命都已經償還給林家了，莊然也不準備背負林元瑤的過往活下去。
“嗯。回流光宮後再補辦拜師禮。”樓素徽矜持地頷首，摸摸身上粘稠的皮膚，很快就使喚起莊然，“過來侍候本宮主沐浴。”
那麽快就使喚起她！雖然暗自磨牙，但莊然還是吩咐下人準備熱水。哼，一個小正太模樣的樓素徽和一個正太控的她，還不知道是誰吃虧多一點呢！
想到這裏，莊然殷勤地抱起了樓素徽，殷勤地道：“師父，元瑤侍候你沐浴。”
多變的女人！原本想看莊然羞憤又不得不侍候他一面的樓素徽有些遺憾和郁悶，怎麽感覺反而是他被占了便宜！
樓素徽身體再小，終究是個男孩子。莊然衣服解了一半，正思忖著找個什麽借口叫下人進來，卻聽到樓素徽淡淡道：“你下去吧，本宮主待會兒要用膳。”
偷偷斜睨樓素徽的側臉一眼，發現他的耳廓有點淡淡的緋紅，不知道是不是水汽蒸出來的。莊然忽而恍然，這廝原來是害羞了？
樓素徽驀然一轉頭，正正好捕捉到莊然的目光，頓時勾起嘴角，眉眼似笑非笑：“我的好徒兒，你對本宮主的身體那麽感興趣？等到本宮恢覆了，給你一個機會如何？”
惱羞成怒的人惹不得。莊然深谙這個道理，硬是配合地擠出一抹羞澀，轉身就跑到偏室去，“不、不用了！師父慢慢洗！”
不出一日的時間，樓素徽的得力幹將——水將水瀲灩就趕到了連門。不知道她和連一達成了什麽條件，三人很快就坐著連一安排的車輛，從一條暗道出去，途中暢通無阻。當然，作為樓素徽的弟子，莊然也在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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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一看著有些狼狽的莊然,在看看她手上的小孩子,調侃道：“喲,那麽一會兒功夫，就生了一個孩子？誰的種啊？”
你妹能不能不要面癱著臉調侃她？莊然白他一眼，見他心情不錯，知道變性藥是到手了。她把樓素徽塞進連一的懷裏，皮笑臉不笑地說：“連門主,您親戚的孩子。”壓低聲音，“回去再跟你解釋。”
接到莊然使的眼色，連一也不是遲鈍的人，他端詳了一下小孩子的臉,把他交給屬下了：“抱著。”望了眼青岳宗那邊的動靜,一個人小跑過來對他耳語。連一看了眼莊然，“我們先出去吧，這裏輻射大。”
一行人很快回到連門。嵐喆鑫早就在那裏等著，連一臉上露出笑容，上前跟他說了兩句話，大概是安排事務之類的，然後擁抱，再然後就帶著莊然去了密室。
莊然雖然吐槽著他們的黏糊勁，心裏也羨慕他，那麽快就找到了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。
“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？關於那個小孩，關於極品靈石的消失？”
“極品靈石怎麽又關我事了？”莊然撇嘴。
“既然這樣，青岳宗的人問起的話，我就說不認識那小孩。”
看到連一波瀾不驚的目光，莊然知道無論她如何否認，連一都會認定與這件事與她有關。她們現在算是盟友關系，青岳宗那裏還需要連一為她遮掩，思忖半晌，莊然道：“好吧我告訴你實情。那小孩是流光宮宮主，極品靈石就是他拿走的。”
“流光宮宮主？”連一有些許詫異，“一個小孩？難怪沒有外人見過流光宮宮主，原來真相如此不堪？”
不堪？一個小孩怎麽就不堪了……莊然嘴角抽了抽，瞅一眼連一的表情，“你信了我的話？”
“不信。”連一幹凈利落地應道，“不過，連門與流光宮有合作，我會通知水瀲灩來領人，是不是真的，相信她一定知道。”
這一招，真狠。莊然想道，不過她一直覺得樓素徽那家夥就是個麻煩，領走了也好，正合她意。看著連一，莊然試探道：“那……極品靈石呢？你不問他要回來嗎？”
“那東西就是個麻煩。”連一有些幸災樂禍，“皇帝病重，那玩意最終還是要被朝廷征用的。大家都是為了伴生寶物才來的，至於極品靈石？也就只有青岳宗才惦記著而已，誰讓他們有個皇子弟子呢？你說流光宮宮主要了，那就給他唄。那輻射，也要他承受得住才好。”
“記住，那男孩是我遠方親戚的孩子，別漏了口風。”連一又道，“那孩子我放到了你的房間裏。既然是你帶來的，就交給你照顧。”
莊然黑著臉：“就不能給他安排另一個房間嗎？”別人不知道，她還不知道真相嗎？那可是正宗的男、人！
連一斜睨她，那神情像刻薄的老婊——吃老娘的喝老娘的還要老娘幫你遮掩，哪來的那麽多廢話！有客人讓你上你就上！矯情什麽！
……
“蝶衣仙子？”莊然剛上樓，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她的房門口那裏，是林語蝶。
“林姑娘總算回來了。”看到莊然，林語蝶笑盈盈道，“仙子只是世人對語蝶的讚語，名不副實。語蝶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林姑娘，不知能否借步說話？”
莊然頓時有些頭疼，她看了一眼林語蝶，推開房門：“仙子先進來說話吧。”
剛關上門，林語蝶就未語淚先流：“妹妹！你是我的妹妹林元瑤嗎？告訴姐姐……”
莊然嘴角抽了抽，她掙脫林語蝶的手，道：“蝶衣仙子請自重，小女子不是你的妹妹。”
“不，我不會認錯的，我妹妹手上也有一個疤，那是妹妹小時候貪玩，不小心摔出來的！”林語蝶扯開莊然的手臂，上面果然有一個月牙形的傷疤，“和這個一模一樣！”她哀傷地看著莊然，“我知道妹妹為什麽不肯認我，是因為流光宮嗎？”
“蝶依仙子，你真的誤會了。”莊然心平氣和道。
看她那麽真情實意，莊然差點就信了她。如果沒有那些記憶的話。那個傷疤哪裏是林元瑤貪玩摔出來的，分明是被林語蝶從石頭上退下來摔的。她也好意思拿這個來說事。
“妹妹不用怕，母親生前為妹妹訂了一門親事，就差過了十六歲就結婚了。”林語蝶潸然淚下，水盈盈的眼眸淒然地看著莊然，“鈴夫人一定不會對妹妹袖手旁觀，所以，妹妹，只要你嫁了過去，淩家堡就是你的後盾，流光宮不會因為你就得罪淩家堡的。”
一聽到嫁人，莊然立刻就警惕了。聽完之後，更是冷笑，難怪林語蝶會來找她。難怪還沒有確實的證據，就敢來找她說這些話，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！
莊然涼涼道：“蝶衣仙子，世人皆說您絕世風華，怎麽小女子今日看您有點瘋瘋癲癲的模樣啊？流光宮向來斬草除根，小女子說句難聽的，您的妹妹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林語蝶的手絞緊，很快又是一副痛心的模樣：“元瑤，我知道你怪我，怪我奪了母親所有的寵愛，更怪我在林家出事之後，沒有第一時間去確認你有沒有活著……可是我……我也有自己的苦處……”
“蝶衣仙子，請回吧。小女子真的不是您要找的人。”莊然厭倦了跟你無休無止的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，她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頻道上的！
莊然說得那麽明白，林語蝶也不是個十分能屈能伸的人。這一番說做俱佳的表演，居然都打不動這個小小的一級靈力師。
林語蝶忽然捉住莊然的手，臉上那種又欣喜又淒苦的表情不見了，她收起眼淚，“我說妹妹，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從那個煉獄裏面跑出來的，但肯定跟你那個死鬼母親留給你的東西有關吧？”
為什麽林語蝶一下子就想到這個身體的母親？難道她知道些什麽？
雖然不是真正的林元瑤，但有人要謾罵這個身體的慕青，莊然也是不許的。她沈下臉，嘲諷道：“人家都說蝶依仙子端莊識禮，怎麽小女子今日見到的，只是一個瘋瘋癲癲，還滿嘴不留口德的潑婦？普通女子都比您表裏一致。”
“不用用話激我。”林語蝶眼中閃過一絲陰狠，“林元瑤，既然你能出來，為什麽不順帶父親母親出來？你這樣做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？！”
“蝶依仙子，小女子真的不是您的妹妹，您的妹妹，早就死在了那場浩劫當中，請節哀順變。”莊然淡淡道，抽出手。當初林家上下逃竄的時候，連身邊得力的丫鬟都帶上了，又有誰想到了她這個不受寵的二小姐？再說，林氏做的那些齷齪事，也該遭到報應。
“一樣的名字，一模一樣的傷痕，一樣的長相，你還要否認嗎？我剛剛探過你的體內，怕是這個靈力師的頭銜也是假的吧？”林元瑤那個廢物，被母親餵了那些東西，怎麽可能成為靈力師！
“蝶依仙子，還是請回吧。小女子不是您的什麽妹妹。如果您是要找小女子代替你妹妹嫁人的話，不如您自己親自上陣更好？”莊然打開房門，做一個請的手勢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外面可是有人，仙子您小聲一點，免得有損您的形象。”
聽到有外人，林語蝶明顯有顧忌。她恨恨地看了莊然一樣，壓低聲音威脅道：“林元瑤，我會讓你承認的！假扮靈力師可是大罪！”說罷，又恢覆往日的端莊模樣，驕傲而婀娜地走了出去。
莊然關了房門，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，直覺告訴她，林元瑤不會善擺甘休的。想到她的威脅，莊然頭痛了，如果被人發現不是靈力師，又無法解釋她那些奇怪能力的來源，她肯定會被人捉去研究的！畢竟靈力師的地位如此之高，如果有另一種方法能獲得其他能力的話……
走入內室，莊然斟了一杯茶，喝了一口，無意間擡頭，從銅鏡上看到有一雙眼睛在她身後！驚得莊然手一抖，轉頭卻發現原來是樓素徽。
不知道他醒了多久，是不是全部聽到了她與林語蝶的對話……看著樓素徽不在懵懂依賴的眼神，莊然心知他恢覆了清醒，“你什麽時候醒了？”
“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醒了，聲音太大。”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莊然，軟糯的聲音添了幾分成熟，“該聽到的都聽到了。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？”
莊然想掏掏耳朵，這句話怎麽那麽耳熟，對，連一也這樣問過她。
“對，我就是林元瑤，林家的庶女。”莊然大大方方地承認，樓素徽可不是林語蝶，想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出來。與其被動應付，不如掌握主動權。她掰著手指開始算，“樓宮主，你說我救了你多少次呢？”
樓素徽看她掰著手指認真回憶的模樣，嘴角忽而小小的勾起一個弧度：“你怎麽不說你得罪了我多少次呢？”
莊然看著他，“樓宮主，你聽過‘海納百川，有容乃大’這句話嗎？男子沒有點肚量是成不了大事的。”
“你是拐彎抹角說我小氣？”樓素徽眉眼間帶著點邪氣，他勾勾手指，“過來。”
一個小孩子懶懶地朝她勾手指這個畫面怎麽有點……不協調？莊然眨眨眼，被微妙地戳到笑點了。不過，她又不是小狗，說過來就過來嗎？她鎮定地坐在凳子上，正要說話，卻發現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朝樓素徽走去。
她怎麽了！莊然僵硬地坐在樓素徽身邊，過了片刻，才感覺身體可以自主控制。她第一次陰沈著臉看著樓素徽，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？！”是個人都不樂意自己隨時隨地地受人控制。
“一點點小手段。”樓素徽欣賞著莊然臉上憤怒的表情，“這點小手段，只要你達到六級，就可以自己掙脫我的控制，而不是在這裏憤怒地質問一個實力比你強大的人，這是很不明智的，懂嗎？”
莊然仍然憤怒地看著他。但他說得對，挑釁一個強者是不明智的。深呼吸一口氣，她的臉色平靜了一些，“樓宮主，流光宮的事務不繁忙嗎？怎麽有空在小女子身邊消磨時間？您到底想要做什麽呢？”六級靈力師……她就不信她沒有辦法搞掉這個可惡的小手段。
“有人說得對，事務就該交給下屬去做。我這個主子怎麽能什麽都做呢。至於我想做什麽……我很喜歡你，沒看出來嗎？”樓素徽雖然身體沒有恢覆，但還是順口調戲了莊然一句。
莊然抽抽嘴角看著樓素徽眼中戲謔之色，自動忽略最後一句話。忽而想到另一件事，莊然道：“你不是要毀掉極品靈石嗎？既然你把那玩意交給了我，那我就不會再叫出來。不過，我可以保證，極品靈石不會再出現在世間，這跟毀掉也沒有什麽區別吧？”極品靈石在她的花盆裏面種著呢，已經到手的東西，怎麽能再交出去。
“你把它藏到了哪裏去？”樓素徽感興趣問道，見莊然抿唇沒有說話的意思，眼中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，他不置可否道：“隨便你吧，當是你救了我的報酬好了。前提是，不要讓它再出現。”
莊然詫異於他居然如此好說話。
“把手伸過來。”樓素徽擡擡下巴。沒等莊然反應過來，就捉住她的手腕，不過片刻，他就松開莊然的手腕，眼中有深意：“林語蝶說得沒錯，你確實不是靈力師。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
“能穿上靈力師的衣服而不受影響，說明你本身就能容納靈氣。”樓素徽道，“而且，你體內有很多毒素，這把你身體內的經脈都堵住了。你天生就是一個靈力師，但現在卻只是一個普通人，你甘心嗎？”
那些毒素，不用想，肯定是林氏搞的鬼。
看樓素徽篤定的小模樣，莊然挑眉：“難道你有辦法？”
“用秘方排出毒素，再配以洗伐丹，不出一年，以你本身的資質，達到五級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。”樓素徽勾起嘴角，“恰巧本宮主看你順眼，給你個機會，拜本宮主為師。”
乍然知道自己能夠成為靈力師，莊然呆楞了一下，現在有那麽好的一個機會擺在她面前，她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喊道：“師父！”
不是莊然沒心沒肺。林元瑤的那條命都已經償還給林家了，莊然也不準備背負林元瑤的過往活下去。
“嗯。回流光宮後再補辦拜師禮。”樓素徽矜持地頷首，摸摸身上粘稠的皮膚，很快就使喚起莊然，“過來侍候本宮主沐浴。”
那麽快就使喚起她！雖然暗自磨牙，但莊然還是吩咐下人準備熱水。哼，一個小正太模樣的樓素徽和一個正太控的她，還不知道是誰吃虧多一點呢！
想到這裏，莊然殷勤地抱起了樓素徽，殷勤地道：“師父，元瑤侍候你沐浴。”
多變的女人！原本想看莊然羞憤又不得不侍候他一面的樓素徽有些遺憾和郁悶，怎麽感覺反而是他被占了便宜！
樓素徽身體再小，終究是個男孩子。莊然衣服解了一半，正思忖著找個什麽借口叫下人進來，卻聽到樓素徽淡淡道：“你下去吧，本宮主待會兒要用膳。”
偷偷斜睨樓素徽的側臉一眼，發現他的耳廓有點淡淡的緋紅，不知道是不是水汽蒸出來的。莊然忽而恍然，這廝原來是害羞了？
樓素徽驀然一轉頭，正正好捕捉到莊然的目光，頓時勾起嘴角，眉眼似笑非笑：“我的好徒兒，你對本宮主的身體那麽感興趣？等到本宮恢覆了，給你一個機會如何？”
惱羞成怒的人惹不得。莊然深谙這個道理，硬是配合地擠出一抹羞澀，轉身就跑到偏室去，“不、不用了！師父慢慢洗！”
不出一日的時間，樓素徽的得力幹將——水將水瀲灩就趕到了連門。不知道她和連一達成了什麽條件，三人很快就坐著連一安排的車輛，從一條暗道出去，途中暢通無阻。當然，作為樓素徽的弟子，莊然也在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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